作者:赵 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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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白日徽图”邮票诞生于1937年12月,是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高度团结、一致对外的大背景之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发行的第一套邮票,蓝色,计有法币1分、5分两个面值(5分另有黑色一种)。“半白日徽图”邮票非常珍罕,三种邮票加起来的总存世量不超过20枚,因此,长期以来,每一枚“半白日徽图”邮票的出现都成为集邮爱好者竞相追逐的对象。
缘 起
1937年冬,在晋察冀边区抗日根据地形成的初期,根据地创办了自己的邮政,初称“晋冀察边区临时邮政”,后来改称“晋察冀边区临时邮政”,“半白日徽图”邮票是边区临时邮政发行的首套邮票。
最早有关“半白日徽图”邮票的记述文字出现于《甲戌邮刊》的第六卷之第六、七期,这本民国二十八年七月一日(1939年7月1日)在西安出版的邮刊中有一篇署名“绍斋”的文章《记晋察冀边区邮票》,文中有这样一段话:
晋察冀边区临时邮局发行之自制邮票,始于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至二十七年十二月底止,在此一年中共发行邮票三次。茲略志其梗概如左:
第一次邮票:仅为五分之一种,纵横均为28米厘之正方形,四周列有边框,票中绘有党徽及“晋冀察边区”、“临时邮政”、“五分”等字样,发行于二十六年十二月,至二十七年一月底即已废止。其票值为一千四百元,行使仅一月有余,流行于外间无多,现在搜求,已极感困难矣。票之全图为黑色,石印于白色薄螺纹纸上,印制皆极粗,光边无齿无胶,边纸宽窄多不一致。
……
以上各票及其概略,均系得之于该边区派赴某战区参与会议之代表胡刘两君,复由舍亲杨君转致而来者。闻该代表并携有呈送某长官之各种大方连票,其影片或将能藉本刊披露,以供我同好一睹为快也。
又闻此项邮票系由一位爱好美术之高君所设计,记者已转托舍亲询索其设计与印制之经过,及实用确数,与临时邮章等项,此后如有所得,当再续行披露。
战事发生,迄今两载,在此过程中,惟以此边区邮票最足欣赏,乃吾集邮界仅有之珍品,各会友无不重视,故吾人当亦不厌多方探讨,力求详尽,以实史乘,而供同好之参考也。
“绍斋”是著名集邮家黄绍斋的笔名,文章所刊附图(图1)中“半白日徽图”邮票仅5分黑色一种。由于此枚邮票是黄绍斋的亲戚从参加会议的边区代表手中得到,资料的来源系旁人口头转告,加上当时信息流通不畅,因此文中所述的一些邮史事实值得进一步推敲。
同年10月,《新光邮票杂志》发表了署名“则鸣”的文章《答邮图徒君之集邮日记》,日记根据黄邵斋的文章也对“半白日徽图”邮票作了一些介绍。后来,钟笑炉在《近代邮刊》,刘肇宁在《集邮》、《中国集邮》(英文版)、《集邮博览》上发表有关“半白日徽图”邮票的报道性文章,介绍的也是5分邮票,对于1分邮票只有简单的提及。1990年出版的《中国解放区邮票史》(华北卷)同样如此。因此,“半白日徽图”1分邮票也就成为集邮界一直十分关注的课题之一。碍于缺少实物和资料,久无实质性的进展。
在2013年1月27日-28日香港皇朝公司(Dynasty Auctions)的拍卖中,有两项华北解放区的邮品引起了笔者的特别注意,它们是Lot917的“半白日徽图” 蓝1分新票一枚(图2),Lot918的“全白日徽图”(第一版)四方连(图3),拍卖目录的说明中标注这两件邮品均源自美国罗斯福总统旧藏。
对于多数的中国集邮爱好者来说,美国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图4)给人们的印象,除了在“二战”中的果敢与坚强外,嗜邮如命也是他一生中的重要内容。特别是蒋夫人宋美龄代表民国政府把包括“临时中立”大全套在内的中国珍邮作为国礼赠送给他,一直以来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罗斯福的名字引起了笔者对这些拍品的特别注意,在好奇的同时勾起了笔者的一连串疑问:
这几枚中国的解放区邮票是真品吗?
这些解放区邮票确为罗斯福总统旧藏吗?
罗斯福又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些邮票?……
带着这些疑惑,加上一直以来对“半白日徽图”邮票的关注,我决定以此为契机,重新回顾已收集的资料,对原有的清线索和思路进行再一次梳理,打通探寻的路径,展开一次新的邮史秘境追踪。
怀 旧
为了更好地寻找研究的方向和突破口,根据可考的资料,我对香港此次拍卖之前出现过的 “半白日徽图” 蓝1分邮票的源流和存世状况作如下梳理:
(1) 新票双连
刘肇宁先生在2012年第5期《集邮博览》上,发表过一篇题为《与张珩、钟笑炉的一段邮缘》的回忆文章。文中全文公开了20世纪60年代钟笑炉写给刘肇宁的一封信,其中对“半白日徽图”邮票这样写到:
半白日尚有蓝色1分一种发现, 根据当时邮资平信五分, 疑一分是备作公文用的或者因保密之故。此种公文旧信封没有流传出来, 或者公文不贴邮票,只印少数样张, 而未正式印制发行, 直到1956年才见到此种一分票一个横双连。
同住上海的集邮家刘广实先生也向笔者介绍过他与这个“半白日徽图”蓝1分新票双连的一些过往:20世纪50年代,顾培钧先生曾在“福利邮票社”内向他展示过一件双连,后转给了著名集邮家李凤哕。80年代中后期,一位老人曾携带此双连到上海邮票公司估过价,以后下落不明。
刘广实先生还向我展示了他收藏多年的“上海双连”旧照片,这张照片是钟笑炉先生赠送给他的,现在这里首次公开发表这件双连的图片(图5)。
(2) 古庄昭夫旧藏新票1枚
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太阳集邮拍卖公司(SUN PHILATELIC CENTER ,INC)拍卖“半白日徽图”蓝1分新票一枚(图6),成交价美元1.21万元,而同期拍卖的红印花大一元直角边带张号(56#)新票四方连成交价才仅3千多美元。这枚 “半白日徽图” 蓝1分新票后来被日本著名的集邮家古庄昭夫收藏在他的《解放区人民邮政》邮集中。
1996年12月14日,66岁的古庄昭夫在主持完集邮活动开幕式的次日凌晨,突发心脏病不幸辞世。2001年11月24日,英国SPINK拍卖公司在香港君悦酒店,拍卖了古庄昭夫旧藏的《解放区人民邮政》大奖邮集的全部邮品,这是SPINK第一次将解放区邮集单独分项拍卖。经过一番激烈争夺,香港集邮家杨乃强以港币20.7万元拍获古庄旧藏蓝1分“半白日徽图”邮票。
(3) 嘉德1997年秋拍新票1枚
1997年,嘉德秋季邮品拍卖会中曾出现一枚“半白日徽图” 蓝1分新票(图7),拍卖成交价人民币11.8万元。
对于这枚邮票的来源,嘉德在当年拍卖这枚邮票时,并没有详细提及,只是对邮票的发行背景作了一些简单的描述,因此这枚邮票拍卖时并没有引起邮友过多的关注。
拿到刘广实先生提供的“上海双连”图片并经过认真比对后,我发现,1997年嘉德拍卖的这张蓝1分新票极有可能是“上海双连”的左边一枚。
虽然“上海双连”的黑白图片不甚清晰,但基本轮廓和重点特征均可以辨别,从邮票的局部特征比较图(图8)中我们发现,无论是邮票外框的形状,还是局部特征以及油墨浓淡,这两张图片所反映出的信息高度一致,均可以一一对应,可以断定:1997年嘉德秋拍中所出现的这枚“半白日徽图”蓝1分邮票是“上海双连”的左边一枚,双连已被剪开,“上海双连”已不复存在。
(4) 杨乃强目录旧票1枚
1964年香港杨乃强编写第一版解放区目录(以下简称“杨目”)内刊发的“半白日徽图” 5分邮票一枚,此版目录邮票示例全部为黑白图片。1975年第三版“杨目”中选录面值1分旧票一枚(图9),销“平山”戳,这枚旧票在1980年第四版、1982 年第五版的“杨目”中也已选录。这几本目录都是彩色版,但“半白日徽图”1分旧票却是黑白图片,我分析此票可能非杨乃强先生本人所有。1991年第六版的“杨目”中,“半白日徽图”邮票的图片换成了蓝5分新票一枚(彩图),并且标注了参考价格,但蓝1分面值只有新票价格,没有旧票价格。
1997年秋季,中国嘉德拍卖了上面的蓝1分新票,随即在1998年的新版目录中,杨乃强重新选择了嘉德所拍卖的这枚邮票的彩色图片作为示范图例。
探 秘
在回顾了“半白日徽图”蓝1分邮票的历史信息后,笔者的研究方向转回了此次香港新出现的这枚邮票和与之相关的一些资料之上,希望能有一些新的斩获。
香港拍卖的“半白日徽图” 蓝1分邮票贴在一张米黄色格纹贴片上,此贴片在下部销盖红色“FROM THE FRANKLIN D. ROOSEVELT COLLECTION∕AUCTIONED FEB.,APRIL,1946 BY H.R.HARMER INC.,N.Y.”(源自富兰克林•D•罗斯福邮集∕1946年4月2日H.R.哈默纽约公司拍卖)(图10),这表明这些贴片源自罗斯福邮集。
同时,在这张贴片上部的空白处标注:Capt. E.F.Carlson Letters(E•F•卡尔逊上尉的来信)(图11)。
在贴片下部“半白日徽图” 蓝1分的邮票旁边标注了如下信息(图12):
North Shansi (晋北)
Provisional (临时的)
V. Rare (非常稀少)
From E.F.C. (源自E.F.C.)
Jan ′38 (1938年1月)
而紧接在Lot917后面的Lot918的是“全白日徽图”(第一版)四方连也贴在同样材质的贴片上,这个四方连邮票的下面标注:some of the new stamps now being used in the regional area of Shansi, Charhar and Hopei(晋察冀地区现在使用的一些邮票),同时也特别写明来源:Capt. Carlson, Aug. 15 1938(卡尔逊上尉,1938年8月15日)(图13)。
除了上面的两项拍品外,笔者经过通读整本目录并在拍前预展中的仔细甄别后,发现还有一件拍品与之相关,那就是Lot2。
Lot2的文字说明中也指出这个Lot源自罗斯福邮集,和Lot917和Lot918共同组成了1946年4月1日-2日在美国Harmer公司拍卖罗斯福邮集的Lot284拍品。
Lot2的说明中还特别提到…many of which were addressed to FDR's private secretary Marguerite LeHand from Capt. Evans Carlson of "Carlson's Raiders" fame…(许多信件是以“卡尔逊突击队”而名闻遐迩的埃文斯••卡尔逊上尉写给罗斯福的私人秘书玛格丽特•莱汉德的),一共有7个信封。
因为提到了1946年拍卖的罗斯福邮集,所以,我查阅了相关目录,1946年的拍卖目录(图14)上对Lot284是这样描述的:1878-1941, coll. of 727 stamps,majority used,incl. duplicates,7 fronts and 19 covers,20 are Air Mails,5 of which are addressed to the President,1 is clipper first flight Hong Kong to San Francisco postmarked Shanghai 26-437,also incl. North Shansi(1)and 2 diff. blks of 4,good to fine.(图15)
从上面的文字记载可以发现,当年拍卖的Lot284中除了从1878年大龙到1941年民国的727枚邮票外,还有7个封皮和19个完整的信封,其中20封为航空邮件,5封信的收信人为罗斯福总统,1个从香港飞旧金山的首航封,销盖1937年4月26日上海邮戳,另外还有一枚名为North Sansi的邮票和两个不同的四方连。
经过对以上信息的汇总,初步得出以下结论:
1、罗斯福邮集的Lot284拍品1946年被藏家买走后,一直由私人珍藏至今,整个Lot的全部邮品保存完整。香港皇朝拍卖公司的美国总部征集到此项Lot284后,分拆为3项拍卖;
2、Lot917的“半白日徽图”蓝1分邮票,是1946年罗斯福邮集Lot284中的标注名称为“North Sansi”的那枚邮票;
3、Lot918的是“全白日徽图”(第一版)四方连,是1946年罗斯福邮集Lot284中的标注名称为“2 diff. blks of 4”的两件四方连;
4、1946年Lot284除上述两项以外的其它邮品,全部在此次的Lot2中;
5、罗斯福邮集中的这些解放区邮票都源自一位名叫卡尔逊(Carlson)的人,卡尔逊是一名军人,军衔上尉,全名为E.F.Carlson,简写为E.F.C.。
寻 踪
现在,研究罗斯福旧藏邮票的大量信息都汇集到一名叫作卡尔逊的美国军人身上。所以,探寻罗斯福邮集上所标注的卡尔逊上尉的人生简历,以及他与罗斯福之间的过往经历,对于我们更好地研究罗斯福旧藏的这枚“半白日徽”1分邮票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美国军官卡尔逊全名埃文斯•福代斯•卡尔逊(Evans Fordyce Carlson)(图16),1896年2月26日出生在美国一个公理会牧师的家庭,高中辍学,16岁参军。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卡尔逊在法国的战斗中负伤并被授予紫心(Purple Heart)勋章(图17)。紫心勋章最早由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将军设立,专门授予作战中负伤的军人,也可授予阵亡者的最近亲属。尽管这枚勋章在今天的美国勋章中级别不高,但它标志着勇敢无畏和自我牺牲精神,在美国人心中占有崇高地位。
卡尔逊一生曾四次来到中国。1927年2月,卡尔逊随同美国海军第四陆战队第一次来到中国。六个月后,陆战队新组建了情报部,卡尔逊成为情报官。由此,卡尔逊学会了观察政治发展的动向,逐步拥有了自己的政治思维,尤其对中国问题产生了特别浓厚的兴趣。1929年6月,作为海军上将马克•L•布里斯多(Mark L. Bristol)的参谋成员,卡尔逊随同上将夫妇参加了孙中山在中山陵的葬礼。1929年9月,卡尔逊回国。
1933年,在尼加拉瓜服役的卡尔逊接到命令第二次来到中国,在北京美国公使馆卫队当副官,并负责编辑《公使馆卫队新闻》(Legation Guard News)。1935年,卡尔逊再次离开中国。
回国后的卡尔逊成为查尔斯•H•莱曼(Charles H. Lyman)将军的随从参谋。卡尔逊在工作之余一边归纳整理有关中国的个人资料,一边在职进修华盛顿大学的国际法和国际关系课程。1935年秋天,卡尔逊受命到佐治亚州的温泉公寓组织一支海军陆战分遣队,负责保卫罗斯福总统的安全,由此卡尔逊与罗斯福相识并建立起了私人友谊。
1937年,渴望成为中国问题专家的卡尔逊希望去中国进修语言,请求得到上级的批准。临行前卡尔逊接到了罗斯福总统的密信,信中希望卡尔逊向他报告有关中国的最真实状况。7月31日卡尔逊乘船离开西雅图,开始了他的第三次中国之旅。
1937年8月18日,卡尔逊抵达上海,淞沪保卫战鏖战正酣。11月19日,卡尔逊离开被日军占领的上海,启程前往山西考察。1937年12月中旬至1938年2月中下旬,卡尔逊在山西通过两个多月与八路军的深度接触,见到了朱德(图18)、刘伯承、邓小平、聂荣臻、贺龙等中共领导人,看到了中国抗战一支强悍生力军最真实的一面。3月下旬,卡尔逊又前往徐州和台儿庄前线,拜访了李宗仁、白崇禧、孙连仲和直接守卫台儿庄的池峰城、田镇南等将领,听取了战况介绍,观察了前线的战略战术。后来,卡尔逊在八路军西安办事处会见了林伯渠,并在林的安排下于5月初到达延安,成为第一个,也是1944年7月美军驻延安观察组前唯一访问过延安的美国官员。在延安十余天的考察中,毛泽东与卡尔逊进行了一次长谈。毛泽东(图19)向卡尔逊讲述了中共关于抗战和建国的主张:
我们希望目前同国民党的协定能持续下去,建立一个真正民主的两党政府。我们认为,银行、矿山、交通应该国有。应发展生产者和消费者合作社,我们赞成鼓励私有企业。最后,我们认为,中国应同一切愿意在平等基础上对待我们的国家建立和保持友好关系。
毛泽东还分析了美日关系未来走势、欧洲局势和对日斗争的相对态势,睿智的毛泽东给卡尔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一位谦虚的、和善的、寂寞的天才,在黑沉沉的夜里在这里奋斗着,为他的人民寻求和平的公正的生活。
后来毛泽东还专门致信卡尔逊(图20),介绍刘白羽、欧阳山尊等五位青年文艺青年作为他的同伴,一起前往蒙古前线考察。在蒙古之行中,他们见到了马占山、傅作义、邓宝珊、高双城等抗日将领。
卡尔逊的第三次中国之行是他四次中国经历中最重要的一次,此次的卡尔逊亲身考察了中国抗日正面战场和敌后根据地,足迹遍布了大半个中国战区。由此,卡尔逊对中国人民,特别是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的抗日爱国热情产生了敬佩之心。他把亲身经历的所见所闻,都一一以书信的方式向罗斯福总统做了汇报。这些书信中所描述的内容和表达的观点,不仅改写了卡尔逊后来的人生轨迹,也影响了罗斯福总统对国际形势的判断和处置。
1938年底,美国海军部的部分领导人对卡尔逊同情八路军的言论表示不满,禁止他在报刊上和公开场合发表任何相关言论,倔强的卡尔逊向海军部提出辞职,被迫暂时中止了他的军旅生涯。此后,卡尔逊潜心写作和演讲,发表了一系列有关中国和中国抗战的文章,其中最为重要的是《中国的军队》(The Chinese Army:Its Organization and Military Efficiency) 和《中国的双星》(Twin Stars of CHINA)(图21)两本书。
1940年卡尔逊最后一次来到中国,他与路易•艾黎(Rewi Alley)一起考察了中国九个省份的“工合”运动(“工合”运动是抗日战争时期,国内爱国人士和海外同情支持中国革命的海外友人共同建立的,一个专门用于提供军事物资和民用物资的组织,在抗日战争期间曾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这其中也包括新四军控制的皖南地区。
1941年12月,美国珍珠港事件爆发,卡尔逊响应国家的号召,再次从军。重返部队的卡尔逊被任命为美国海军陆战队营长,组织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卡尔逊突击队”。卡尔逊在部队中参照中国八路军的管理方式,实行严格的军事训练、官兵平等和军事民主,让士兵们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卡尔逊还把“Gung Ho”(工合)一词确定为全营官兵的精神口号,“Gung Ho”由此写进了英语字典,意为团结协作精神。1942年8月17日,卡尔逊率领部队利用游击战法偷袭了日军占领的太平洋上马金岛,全歼守敌300余人,鼓舞了军心和民意,罗斯福总统的儿子吉米作为其中一员也参加了这场战斗。此后,卡尔逊率部先后参加了中途岛保卫战及美军在塔拉瓦岛、塞班岛,硫磺岛进行的大规模登陆战,立下赫赫战功,被晋升为准将(图22)。 1946年,卡尔逊因病再次退役,隐居在波特兰渥德雪山山麓。战争中的伤病使得他的身体每况愈下,1947年5月27日,卡尔逊病逝在美国波特兰的医院里,终年51岁(图23)。
卡尔逊逝世前,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代表中国人民联名向卡尔逊发信,感谢他为中国民主事业所进行的不屈不挠的努力。卡尔逊逝世后,朱德总司令给卡尔逊夫人发去了唁电,沉痛悼念这位在抗日根据地结识的朋友。
坚持正义、追求真理的卡尔逊,以他独特的视角和敏锐的辨识力,尊重、同情、理解和支持中国人民革命事业,虽然他未能亲眼目睹新中国的诞生,但中国人民将永远怀念这位真诚的朋友。
受卡尔逊经历和思想的影响,在上世纪70 年代初中美关系恢复正常后,美国的俄勒冈州成立了“埃文斯•福代斯•卡尔逊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友社”,从1974 年开始到上世纪末,协会先后组织了20 多个旅行团来中国访问。“卡尔逊中国之友访华团”的全部简报集结成《卡尔逊的传世友谊》一书公开出版,以纪念卡尔逊身前对中国和中国人民的深厚感情,续写着美中人民友好事业的光辉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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